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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怀恩压着郑后香软的娇躯抽送多时,会yin处一震,那团火热从腹内涌出,因前方无路可泄,只得积在在yáng具根部,四处沖荡不休,隐隐作痛。


这样的情形是两月前才有的,齐成玉说这是精关畅通之故。阳精每次破关而出,都会使精管往前略伸,再加以时日,精管沿着阳物破体而出,就不必再以回天丹相辅。只用药物调理,以使生机重现,到那时便是大功告成。


因齐成玉曾说阳精积於yinjing对身体有损,成怀恩忍了片刻,拿来回天丹服下,化解阳精。


成怀恩的yáng具越来越粗,而且时间极长。每次交合郑后都被奸得四肢无力。


她暗暗擦乾泪水,跪坐起来仔细舔净那根沾满自己体液的rou棒。那种无奈的屈辱,令成怀恩心神微荡。


良久,成怀恩翻身坐起,淡淡说:「明天中午。」


郑后松了口气,知道主子答应了。想到明天可以见爱郎,不由芳心暗喜;但想到接踵而来的yin辱,又暗自伤神。片刻间忽悲忽喜,她怔怔跪在榻上,连成怀恩起身也没有留意。


成怀恩扫一眼那条金绣银绕的腰带,踱步出门。


梦雪是受了风寒而卧病。她每天随成怀恩出门,身上都是一丝不挂。入秋后白天闷热如故,夜间凉意渐生。梦雪在轿中竭力伺候主子,弄得满身大汗。晚上回来,再被凉风一吹,三天前突然发起热来,带病服侍了半日,便烧得昏昏沉沉。


这舞姬身长玉立,又乖巧柔顺,成怀恩一时还不舍得弄死她,於是命非烟在旁照顾。


诸姬中以非烟年纪最为幼小,原来在陈宫一向调皮狡黠。如今接连目睹几个姐妹惨死,自知身在虎穴,收敛了许多。但秉性难移,傍晚见房中无人,悄悄对昏睡的梦雪说那老母**如何如何……


结果被红杏从窗外听到,当下拉出来一通好打。


成怀恩走到楼下,听到耳室里的哭声,推门一看。


非烟娇美的身体平躺在地上,两脚压在臀下,与郑后方纔的姿势一般无二。


不同处是她两臂也垫在臀后,秘处高举。玉户上覆着一层细软乌亮的毛发,雪白的股间显出一个浑圆的红穴,周围花瓣圆张,颇不寻常。仔细一看,艳红的嫩肉里面嵌着一圈黄澄澄的金边,正是当初用来奸yin郑后的金环。但此时金环撑开足有茶杯大小,体内娇嫩的肉壁历历可见。


红杏笑吟吟坐在椅中一边剥着花生,一边把花生皮丢进非烟的ròu_xué ,「小贱人,你骂啊,怎么不骂了?」


非烟哭泣着求道:「红姨,奴婢知错了……」


红杏冷哼一声,举起茶杯呷了一口,顺手把热腾腾的茶水泼到ròu_xué 里,然后操起扫帚按在非烟胯间一阵乱拧。


非烟惨叫一声,香躯颤抖,胸前铃声大作。


成怀恩看得性起,走进去伸手接过扫帚,挑弄非烟的右乳。两个月前,他给众女每人身上都挂了一个铃铛,位置各不相同。非烟这一只是穿了乳环,挂在右乳上。


白嫩的胸腹上印着几道鞭痕,红杏怕留下伤疤,也没敢打得太狠,只是凌辱多一些。挑弄几下,殷红的ru头渐渐发硬。非烟不敢说话,一边忍受主子的挑弄,一边挤出一丝笑容。


成怀恩掉转扫帚,把竹竿捅入ròu_xué ,左右搅动。非烟秘处大张,坚硬的竹竿轻易便触到花心,顶得她体内阵阵酸麻。不多时yin水横流,与茶水混在一起。


捣弄片刻,成怀恩把扫帚一丢,「自己捅,捅到发浪为止。」


非烟低声说:「贱奴手捆着……」


「爬起来,从后面捅。」


非烟腰肢一动,却没有直起身来。红杏连忙过去拎着头发,把她上身托起,赔笑道:「奴婢是这么捆的。」


成怀恩抬眼看去,只见非烟菊gāng 中露出一个小小的铁钩,她的两手就捆在钩上。那个铁钩也是自己打造的器具──正是给丽妃打胎所用那支。长近尺许的铁柄完全没入细小的gāng 洞中,怪不得她连腰都直不起来。


红杏把非烟捆在一起的双手从钩上取下,正准备拔出铁柄,成怀恩道:「不用了,就这么插吧。」


非烟直直挺着腰趴在地上,并在一起两手勉力握住扫帚的竹竿,纳入yin中,皓腕前后抽送起来。黄褐色的竹身在嫩肉间穿梭,不时碰到yin中的金环和gāng 中的铁钩,格格作响。配合着胸前摇晃的铃声,隐隐传到户外。


成怀恩看得有趣,刚刚春风一度的yáng具又硬硬挺起。红杏见状连忙把rou棒含在口中,卖力吸吮。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陈芜求见。」


***  ***  ***  ***  ***


陈芜进入房中,用目光示意成怀恩屏退众人,等红杏带着非烟离开,低声说:「已有灵源真人的消息了。」


成怀恩闻言大喜,连忙细问。


结识齐成玉之后,成怀恩闻说道教有复元之法,又一直想除去齐成玉,另觅高人代替,便命陈芜暗中寻访有道之士。相传青城山灵源真人最擅採yin补阳,抑或采阳补yin之术,已修成半仙之体,道术渊深,直可令白骨生肉。但仙踪缥缈,陈芜四赴青城,都无功而返。


「……闻道僮说,灵源真人欲渡东海寻访蓬莱仙山,一直沿海寻觅出洋之处,两月前启程去了高丽。」


成怀恩沉吟未绝,陈芜说道:「属下立刻赶往高丽,此去定不负主公相托。」


成怀恩摇了摇手,起身绕室缓步而行,半晌说:「你已去过四次,可见是无缘得见──这次我亲自去!」


陈芜一惊,「主公,朝中全仗主公一人支撑,你怎可离开?」


成怀恩思索片刻,断然道:「无妨!宫中有曹怀,宫外有郑全,我去后由你暂理宁所事务,诸事难决可请阮方示下。此去高丽并不遥远,快仅一月,缓则三月,我定可返回。这次错过,以后再难寻觅──我不得不去!」


陈芜与阮方相类,都是心细如发,低头默算一会儿,又说道:「主公亲赴高丽必然引人疑窦,若是易服潜踪而行,高山大河,道路不靖……」


成怀恩负手笑道:「眼下正有个机会──高丽归顺之后,王子质於京城,一月前刚刚病故。礼部正奏请命其另觅质子送京。我就借此以内臣身份亲赴高丽,接其王子入质。如何?」


陈芜盘算多时,还是说道:「请主公三思,觊觎主公权柄者多有人在,一旦乘虚而入,恐怕我等难以阻挡。」


成怀恩冷笑道:「不必担心,诸事交由阮方作主。」


陈芜不知成怀恩在宫中还有柔妃这个坚固的后台,虽然心下犹豫,但见他心意已决,只好尊命。


***  ***  ***  ***  ***


次日成怀恩奏请齐宫,愿亲赴高丽迎其质子入京。齐帝有些奇怪,「高丽不过是撮尔小国,在礼部随便找个官员即可,你何必去跑一趟?」


成怀恩正容说:「陛下明鉴,如今鲜卑等部数度侵扰,边塞不靖,其与高丽相接,臣恐两下勾结为祸至深,因此恳请出使,以安其心。若有异状,也可及早防备。」


齐帝点头歎道:「如此为国分忧,果然怀恩!去吧,一路小心。」


***  ***  ***  ***  ***


分别在即,成怀恩举止倍加温柔。他伏在丽妃怀中,无言的吸吮着乳汁,面容象初生的婴儿般平静。昏黄的阳兴照在他发上,像胎儿般又细又软。


丽妃呆呆看着他的头发,像看到自己的孩子,忍不住伸手慢慢抚摸。


成怀恩身体一震,丽妃醒觉过来,连忙收手。成怀恩僵了片刻,胸口热流涌动,突然两臂一收,把丽妃散发着奶香的身体紧紧搂住。


丽妃忽觉胸上一热,却是成怀恩眼中滴落的泪水。她不敢动作,任他伏在怀中尽情哭泣。


良久,成怀恩止住泪水,像是对丽妃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离开两三个月……阮方照顾……」


言语间似乎难舍难分,丽妃不由问道:「去哪儿?」


成怀恩没有抬头,「高丽。」


柔软的身体一硬,丽妃想起异国家园,不由癡了。


成怀恩又吸了吸她的ru头,毅然下床整好衣服。正要离开,忽听丽妃颤声说:「带我一同去吧。」


一年多来,两人虽然亲密无间,相对时却总是无话可说,这还是第一次有问有答,成怀恩背对着她站立多时,才低声说:「这次不行。」


这是丽妃第一次开口要求,成怀恩实在不愿拒绝。但此去诸事繁杂,带上她只怕横生枝节,误了大事。


丽妃满脸失望,怔怔落下泪来。


成怀恩心中不忍,走回来柔声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回高丽。」


丽妃泪如雨下,胸前裸露的圆乳随着她的抽泣,微微颤动,闪动着一片柔和的光芒,充满母性的意味。


成怀恩温言劝慰,待她泪水稍止说道:「好好保重身体──孩儿去了。」


丽妃一愣,泪眼婆娑地瞧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成怀恩不再回头,孤独的身影看上去单薄瘦小,沿着寂寥的宫径渐渐走远。


32


成怀恩怕错过机会,不敢多留,当下请了圣旨出使高丽。


颁谕礼部之后,他命王镇从武焕军中挑选五营千名精锐随行,又叫来阮方细细嘱咐,然后回到滴红院整顿行装。


郑后已等待多时,盈盈起身,神情间略带淒婉之色。


成怀恩见她身着盛装,微微一愣,才想起来曾答应她的事,於是冷冷说道:「这么想让我干你的屁眼儿吗?」


郑后两手绞在一起,默不作声。


那种含羞忍辱的娇态让成怀恩心动不已,虽然百事待举,他还是把圣旨一扔,拉着郑后匆匆下楼。


郑后与成怀恩并肩坐在轿中,心神随着轻轻摇晃的轿身慢慢荡开。她想起了那个夜晚,自己随母亲去探望生病的姐姐。


***  ***  ***  ***  ***


三月的陈宫,如诗如画。泛青的垂柳烟雾般朦胧,自己走在里面,只觉路边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美得梦境般不真实。


姐姐病得很重,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似乎有许多话,却什么都没说。


她还记得,门口珠帘掀开时,锦被下姐姐苍白的面容,突然泛起红光,刹那间,回复了当初的艳色。


她不由自主地向来人看去,正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柔柔懒懒,桃李间的春风般多情。从那之后,那双眼睛再没有改变过这样的深情。


那个俊雅的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耐心地喂姐姐吃药,神色间充满小心翼翼的呵护。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像是轻轻揉在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只喝了一口,姐姐摇了摇头,目光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她连忙俯下身子,听到姐姐细弱的声音,「……一切都……给你……」


那年她只有十五岁。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她心里溅开漫天水雾,怔怔坐在一旁,连周围的侍女宫人纷纷拥来都未发觉。


夜里,她独自坐在隔室,回味姐姐昏迷前所说的话,心乱如麻。


房门悄悄推开,一个小婢女──是雪儿,当时她只有十岁──递来一张纸笺。翠绿色的纸上飘满粉红的花瓣,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潇洒的字迹与书写的人一样风流,一样俊雅。


记得当时自己犹豫很久,想了很多──怕姐姐伤心,怕母亲怪罪……唯独没有想到的是:那人是当今天子。


但自己最终还是依着信里所写的那样,悄悄离开了房间。只是因为忘不了那双眼神。


宫殿沉睡般一片寂静,她脱掉弓鞋,赤脚走在石阶上。磨得镜子光亮的青石,凉如秋水。那夜的月色很好,白软的小脚印在石上,像轻柔的花瓣,一片一片散落……


***  ***  ***  ***  ***


大轿一顿,稳稳落下。


南顺侯府门外戒备森严,里面却空荡荡不见人影。破旧的木椽从瓦下隐隐露出,四下积满灰尘。中午的阳光仍无法驱散这里的沉沉暮气。


郑后披着斗篷戴着面纱,随成怀恩绕到后院。


透过窗棂,能看到厢房里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醉醺醺卧在席上。身边胡乱堆着几个酒罈,手里还拿着一只陶碗,似乎是睡着了。


郑后看着爱郎眩然欲滴,成怀恩却在环顾室内,寻找合适的地方。


郑后依成怀恩的吩咐一件一件除下宫装,摆在桌上,然后跪在上面,俏脸贴在窗侧。「檀郎又消瘦了……头发这么乱,好久没有人给他梳头了吧……」


成怀恩掰开圆臀,锦团般的白肉间,是一个粉红的圆孔,四周围着一圈细微的肉纹。他见郑后看得如癡如醉,顿时心头火起,挺起硬梆梆的rou棒,抵住菊gāng 往前一顶。


郑后娇躯一倾,臻首碰在窗上,发出一声轻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羞态,不由满脸飞红。见南顺侯恍若无觉,她暗暗松了口气,连忙伸手分开臀肉,露出菊gāng 。


成怀恩yin着脸僵立片刻,见郑后毫无反应,气恼的拨开玉户,捏住花蒂狠狠一捻。郑后花容失色,低叫一声扭过头来,惊惶的看着他。


成怀恩抓住她的头发,将rou棒插进娇艳的红唇中。粗大的rou棒直直顶入喉间,塞满了温暖的口腔。郑后使力卷动唇舌,湿润棒身。接着两指拨开下体,将一个坚硬的圆球捅入乾燥的ròu_xué 。


紧窄的花径被一连塞入三颗回天丹,郑后只觉体内寒气大盛,那三颗丹药像要把肉壁吸乾般,搾弄着ròu_xué 内每一滴水分。


等滑腻的香舌滋润过rou棒每一寸皮肤,成怀恩「泼」的一声拔出阳物,冷冷看着郑后。


郑后无言的转过身,重新跪好,掰开雪臀,两眼紧闭,不敢看一墙之隔的爱郎。


火热的rou棒直直抵在嫩滑的臀肉间,坚硬的顶端慢慢没入住gāng 洞。菊纹随着rou棒的进入渐渐绽开,最后被挤成一圈平滑的粉色。郑后芳心揪紧,低低吸了口气,等待即将来临的痛苦。


成怀恩猛然挺腰,细嫩的菊gāng 立刻绽出几道细痕。接着裂痕溢出缕缕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菊gāng 内那根乌黑的rou棒。郑后虽有准备,但仍被撕裂的疼痛弄得脸色雪白,玉体剧颤。她连忙咬住低垂的秀发,死死忍住,怕自己的痛呼惊动爱郎。


残根被gāng 肉紧紧裹住,又软又密,紧窄无比,成怀恩搂住郑后的柔腰,狠狠插送起来。


粗黑的rou棒在粉雕玉琢的雪臀中不断进出。血迹顺着白嫩的大腿,一滴滴落在华丽的宫装上。


郑后痛得两眼含泪……


***  ***  ***  ***  ***


那夜的疼痛也是这般,自己处子的鲜血染红了锦被,但那人的动作却无比温存。他停下动作,一点一点仔细舔净自己脸上每一滴泪珠。待疼痛稍减,才慢慢抽送。他一直凝视着自己的双眼,目光中满是爱怜。还有惊喜。


rou棒在体内温柔地进出,在他深情的目光下,疼痛渐渐散开,融化……


rou棒在伤口上不停摩擦,疼痛越来越剧烈。郑后咬紧牙关,死死忍耐。成怀恩挺身一刺,把她整个身体都顶到窗前,接着伸手推开窗户。


正被人屈辱地奸yin后庭,却突然暴露在爱郎面前,郑后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屏住呼吸,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任rou棒在溢血的gāng 洞中抽送不已。


陈主微微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哼,如此废物,要他何用!」成怀恩不屑地说。


仅仅一年,那个年轻潇洒的风流帝王便成了如此衰朽模样,呆呆看着爱郎,郑后心下暗暗滴血。


成怀恩俯在她耳边说道:「给你半个时辰时间,如果不把回天丹炼好,我就当着他面cào 你!」


郑后娇躯一颤,感觉到体内那股冰寒。刺骨的寒意与火辣辣的痛楚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从股间一下一上,平行侵入脏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用自己的yin水将三颗回天丹完全浸透……她含泪看着颓废的爱郎,玉指颤抖着伸入沾血的玉户。


每次相遇,都伴随着刻骨的耻辱,但只要见到爱郎──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她宁愿忍受这种痛苦。


陶碗从陈主手中滑落,「呯」的一声打得粉碎。


他睡得愈发香甜。在梦里,彷彿看到心爱的皇后正对自己嫣然而笑,周围是陈宫如花美眷。


***  ***  ***  ***  ***


成怀恩满心想让郑后随行,但从南顺府出来后,郑后连路都走不动,鲜血差不多浸透了身下的宫装。这一路上跋山涉水,颠簸难行,以她娇怯怯的身体,恐难支撑。诸姬里梦雪卧病在床,非烟在旁照料,谢氏姐妹又年稚体弱,眼下只好带芳若、花宜两人同赴高丽。


武焕军由王镇亲自带队,五营千名精锐尽是骑兵,金戈铁马,旗甲鲜明。他与成怀恩想的一样,都是把这支jūn_duì 当做赖以起事的亲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此军组成全是募兵,又精选其中无家无室之辈,故而将士用命,勇猛善战。兼且武焕军军饷用度超出普通齐军数倍,成怀恩又屡加赏赐,因此更是对他忠心耿耿。


成怀恩有事在身,加倍赶路。五日后,一行人便渡过辽水,抵达辽东。次日再往东行,已出了齐国边境。


***  ***  ***  ***  ***


自从击破乌桓七部之后,东北再无强敌,因此大齐重军移往淮南一带,北方只是防禦为主。辽东以外,一直到高丽边境,二百余里尽是高山密林,路僻难行。此间扶余、挹娄、勿吉诸部杂陈,凶顽难服,无法设置州郡。属於无主之地。


山路越来越崎岖,王镇身披轻甲,亲率第一营在前开道:三营结成中军,卫护主帅车马;第五营则各队分开,绕着中军游弋巡视。


阳光被浓密的树叶隔绝,耳边除了马蹄轻响,再无一点声音。成怀恩心里泛起一丝不祥之感,他把花宜踢到一旁,让她避开,然后掀起窗帘唤来第二营偏将马大展,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马大展衣袖卷在肘间,粗壮的胳膊上满是黑毛,「地图上标的是黑石山。」


成怀恩心下越发不妥,「吩咐大家小心戒备。」


马大展看看道路,点头说:「这地方有些邪门儿……」


话音未落,车前一名士兵一声不响,从马背上重重跌下,接着一篷箭雨飞蝗般向大车射来。


马大展大吼一声,抽刀挡格,左臂已中了一箭。


成怀恩连忙翻身卧倒。一只长箭从窗中射入,钉在厢中,箭尾犹自颤动不已。


幸好车内包有铁皮,不惧弓箭。成怀恩伏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拿起头盔,持刀走到车外。


突如其来的袭击使武焕军乱了片刻,接着各营偏将纷纷下令,众军士翻身下马,团团围在大车,稳住阵脚,然后各自擎出角弓向放箭处射去。


马大展左手反手握住箭柄,右手使力一拗,将断箭扔在地上,对手下叫道:「杜环,上!」说着当先冲出。


成怀恩立在车上,凝视着幽暗的密林。


百余精骑掠入林中,遇到马匹难行之处,便毫不犹豫的下马步行。不多时,远处传出一阵刀枪交鸣。马大展的喝骂隐约可辩。


这傢伙真是员悍将!成怀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突然心里一动,面色渐渐yin沉。


33


马大展半边身体上沾满血迹,气恼地把一个首级扔到马前,「是群狄贼,一过去就跑了,只逮住三个。」


那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沾满了泥土,看不清面目,但披头发散,浑不类中土人士。


王镇此时闻声赶到,仔细看了头颅的发式面貌,断言说:「这是扶余族人。」当日齐军屠掠乌桓时,正是联同扶余部落,王镇留心军务,对其瞭如指掌。


成怀恩还刀入鞘,淡淡说:「加倍戒意。」


大车缓缓起动,芳若与花宜被狂风骤雨般的突袭吓得面无血色。成怀恩则静静躺在榻上,把玩着那支长箭。


是夜,大队人马在山中歇宿,各营派出一队在周围巡视,偏将都聚在中军,商议中午的袭击。


是役武焕军亡七人,伤十二人,都是在第一轮袭击中中箭。斩获三人,观其发饰,乃是在此地出没的扶余人。


王镇见成怀恩一言不发,扬声说道:「扶余狗贼如此猖獗,卑职愿带一营扫荡其巢穴,请大人示下!」


成怀恩知道王镇此举是旨在鼓舞士气,并非想节外生枝,闻言摇了摇头。


马大展伤口已经包紮,在旁叫道:「不必王大人出马,末将愿自带弟兄们去屠灭扶余狗贼!」


诸将随即纷纷请战。


唯有一营偏将彭伦沉声说:「以末将看来,这些人并非一般的马贼……」


马大展抢着说道:「扶余狗在这地方劫路,不是马贼还能是什么?」


彭伦缓缓道:「若是马贼,怎敢袭击jūn_duì ?」


场中顿时一片静默。


马大展嘟囔说:「扶余狗是瞎了眼,以为老子好欺负……」想想这话不在理,没再说下去。


成怀恩也正有此忧。在袭击中他已想及此事。若是一般的劫匪,遇到这支人数过千的精锐jūn_duì 避之唯恐不及,怎敢上前搦战?此其一;其二,他们锋芒所指只在自己一人,一击不中立即远颺,显然目标明确;其三,就是那支长箭,除了三具屍体,这是唯一的证据,他仔细看了战场遗留的箭枝,铜镞打磨精緻,绝非扶余部落自制的石镞。若是几支,还可以说是扶余人从外所得,但百余支长箭尽是如此,那放箭者肯定不是马贼这种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jūn_duì !


诸将也是心下狐疑,都默不作声,等待主将发言。


若是敌军,此刻定在远处潜伏!成怀恩暗暗握紧刀柄,心里有些紧张。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身处险境。当日平陈可以说兵不血刃,数十万大军只摆了个样子。


现在回想起当时箭声破空的情景,不禁有些后怕。


最令人放心不下的则是敌军的来头──近年来,自己韬光养晦,绝不与人争锋,可以说有恩无怨。唯一称得上与己有仇的王飞已被赐死,部下星散。况且当日自己竭力维护其家人,有目共睹。这样算来齐国上下并没有仇家。看这三颗首级,又并非中原人氏。


难道会是……高丽!成怀恩目中寒光一闪。


半晌,他开口说道:「彭伦,明日你负责在前开路,如有意外立刻示警严守,切莫贪功追击。」


彭伦抱拳应是。


「马大展,你先在营中养伤,由王镇暂时带第二营巡视周围动静。」


马大展无奈答应。


「其余三营护卫中军。诸位,此地不宜久留,各营轮流休息,明日加速行军!」


诸将轰然应喏,自行回营。


众人小心戒备,是夜却未有敌情。凌晨时分,天上零零星星落起雨来。


雨越下越大,虽然武焕军士兵都装备有皮制雨披,不觉寒冷,但山路湿滑,险情不断,行军速度慢了许多。


中午时分,彭伦快马返回,禀报前方乃是一个极窄的峡谷,只容一车通行,最后说:「那伙狗贼要是在谷中埋伏,我军不易抵挡。」


成怀恩毫不迟疑,传令各营加速前进。


他想不通高丽王为何要派兵拦路截杀己等,难道他真是与鲜卑勾结,不愿遣质子入京?若是如此,也不必伪装成马贼,其中必有玄虚!最低限度,此举说明他们不敢撕破脸皮,与大齐正面为敌。如此一来,只要闯过这一关,进入高丽境内,既可转危为安。峡谷虽险,却不能不走!


至於掉头回转,成怀恩想都没想过。


峡谷壁立万仞,势若削成,险峻无比,宽度只能容三骑并行。众军士都暗暗握紧手中的兵刃,密切注意四处的动静。


远远能看到峡谷的出口,彭伦的前锋营已尽数出谷,他留下一队在谷口警戒,自带一百五十骑往前探路。


大车行至谷口,与前军会合。


正当军士们都松了口气时,山壁突然转来一阵轰鸣,一块巨石直直朝主将的大车砸来。


人马嘶鸣声中,御手从座中跃起,拚命打马。


巨石擦着车尾重重落下,石屑纷飞,接着一阵密如雨珠的劲箭从四处飞来,御手应声而毙。


巨石块块落下,轰鸣不绝,将武焕军分成两截。彭伦带着大队奔到前方,成怀恩身边只有第一营留下的五十骑和第四营的三十余骑,其余都被堵在峡谷中。


一轮利箭射完,林中冲出百余骑,每人脸上都带着面纱,一言不发的直奔大车。八十余名武焕军士兵又有十余人中箭而倒,剩下不足七十骑随即挥舞兵刃迎上前去。两军交接,顿时金铁交鸣声不绝於耳。


成怀恩早已装备停当,见敌人离自己不过数十丈,立即闪身窜出大车,抖动韁绳催马而行。


人数不足的武焕军没能把敌军全部拦下,十余名蒙面骑兵绕过两军交接的战场径直扑来,成怀恩略看一眼,知道自己的马车绝跑不过他们的战马,旋即冲入车厢,抢过长刀,接着刀光一闪,把满脸惊惶的芳若劈倒在地。花宜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躲到车角。


时间紧迫,成怀恩顾不得再杀她灭口,立刻返身跃上马背,挥刀斩断绳索,纵马急行。正在疾驶的大车顿时倾倒在地,浑身血迹的芳若和花宜从车厢中滚落出来。


成怀恩自小生长在草原,马术极精,此时骑术尽展,两腿紧夹马腹,蜷起身体,稳稳伏在无鞍的马背上。右手反手竖起长刀,护住背心要害。瞬时便奔出十余丈。


忽然左腿一痛,利箭带着一篷血雨从小腿穿过。


成怀恩负伤沿着山路逃奔,脸上yin沉似水,彷彿对腿上摇晃的箭镞浑然不觉。奔出里许后,眼前出现两条岔路。略一思索,他选择了没有蹄迹的小路,没入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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