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将军。有些事我不好意思写在简历上。之所以辞掉美国的工作回来是因为家里出事……回来之后。也没了钱也没了。武汉三镇百业零没人愿雇用我。到了京后发现到处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大半的工厂商铺都倒闭了。我在报纸上看到将军的企业招聘会计师和其他管理人员。于是就冒昧地来了。”张平一脸静地回答。
安毅点点头：“能告诉我你家出了什么事吗？”
张犹豫了一。苦地低下头低声说道：“我家被火烧了。爷爷父亲大妈二妈怀孕的姐姐十七岁的弟弟和十五岁的妹妹一下都没了……”
“对不起！我不该。”
安毅歉意地摇摇头。走到旁唏嘘不已的周大善人的桌子旁。拿过算盘放到张面前：“简历上说你五岁开始学算盘。能给我们示范一下吗？”
张点点头。把算盘移到自己面再把边上桌面上的另一个算盘拿过来。伸出冰冷的手相互揉搓几下。双手修长的十指自然舒展移到算盘之上。在周大善人和安毅惊讶的注视下。同时左右开弓。熟练地打起了算盘。
只听算盘珠子越响快。声音越来越密。安毅周大善人屋里的沈凤道和小职员不可置信地呆呆望着张-已经看不清的手指。算盘声却在这时嘎然而止。从一加到一百的珠算基本功“`百子”在数十秒内完成。算盘上留下两个整齐的数字五千零五十。一时间竟然让所有人看呆了。
算盘高手周善人回过神。刚要感叹两句。张突然倒下。“嘭”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了过去。
沈凤道飞快上前。起他到一边的红木沙发上。看了看他紧的双眼顺手把脉。抬起头对安毅说道：
“这家伙是脱的估计是饿的没了。”
安毅吩咐小职员拿来杯水。亲自给张喂下。张吞下两口热开水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安毅正在吩咐小职员去下面把自己的爱人叫上来。连忙制止安毅。低声请求：“……别让她看见别让她看见我这样。对不起将军。别叫她。我一会儿就好了……”
安毅长长地叹了口气。叫小职员去买碗肉粥回来拉张凳子坐在虚弱的张对面低声笑道：
“性情中人。这个时候你还能考虑自己女人的感受。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行。我录用你暂时在总经理办公室待着吧。等周总经理从上海回来。他会安排你的工作。周总理和你一样都留洋回来的。相信你们会有共同语言。你如今算是`司的人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不客气地说道。
安毅微微一笑：“这很简单。等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来三百元。你也知道。我们总部财务人员的薪水最低为三百元。至于给你的薪水是多少我没办法定。的由总经理来定。就算我先借给你的吧。等你领薪水了再还给我。
至于安顿之所。就不用你费心去找了。我们的住宅区给你们这些专业人才留有房子。两层的联体别墅。只需把衣服行礼搬进去就可以住下。不收房租水电。”
张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将军！”
小职员捧着碗肉进来。张的漂亮女人满脸慌张的跟在后面。她刚才听到楼上摔倒的声就很紧张。看到小职员跑出去很快捧来一碗粥立刻意识到不好。跟上来进门就冲到张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着急地上下打量。
张露出个甜甜的笑容。紧握着她手。温柔地道：“我被录用了。莎莎。你说的对。我们有希望。将军给了我们丰厚的待遇。给我们一个家……将军这是我妻子莎波娃。美籍俄国人。和我一起从美国回来的。”
安毅欣赏地笑笑。礼貌地和莎拉波娃打招呼：“会听中国话？太好了……张夫人。认识你很高兴！你们有不少俄国老乡都陆续前来我们老南昌工作。我在南昌城里正在兴建的俱乐部这里正在建设的学校都有刚来的俄国员工。里面很多才华横溢的医生军官音乐家舞蹈家建筑师和作家。其中不少落难的贵族精通两三个国家的语言。非常难。我们的工作人员在上海招各种人才。估计以后还会有不少俄国人到老南昌来工作。只要过来。我就会给他们办理常住的证件。保证他们的安全和人权。你放心。”
莎拉波娃感激地站起来：“将军。请允许我向你致谢！你是个善良的人。”
安毅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我看到你胸前的十字架了。我是个刚刚从南京圣保罗教堂完成洗礼仪式回来的基督徒。不知道和你们的宗教是否同源？”
“对不起。将军。我皈依的是东正教。
”莎拉波娃礼貌地笑道。安毅看到张盯着香喷喷的肉粥猛咽口水。便随便找了个借口。与周大善人等人一起走了出去。把这个空间留给了这对患难与共的小夫妻。
来到阳台栏杆边上。安毅立即吩咐沈凤道通知道门的秘密小组。悄悄前往黄冈彻底调查张的家庭背景。随后与对张佩服不已的周大善人聊聊天抽完支烟。这才转身回到办公室门口。眼前出现的一幕。让安毅情不自禁地停住了步——笑眯眯的张捧着肉粥。用勺子盛上。缓缓送到莎拉波娃诱人的芳唇边。莎拉波娃满脸是泪。疼爱地捧着自己男人的脸。无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