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五和周六高叁学生迎来本学期第一次大型考试。
虞轻舟第一次在考前紧张了，要是没进步五十名，她可就要和程致分开了。她没参加学期前的测试，参考着上学期期末的排名，整个年级七百多号人，虞轻舟记得她好像考了五百六十名。
她胡乱抓头发，太过使劲了，几根发丝掉了下来。
“靠。”虞轻舟烦得很。
程致警告般扫她一眼，“别说脏话。”他第一天听她说这个字就想制止了。
“这是语气词！不是脏话！”虞轻舟反驳。
程致眼皮一跳，不悦道：“那也不准。”
“好好好。”虞轻舟想，中国汉字博大精深，没了一个“靠”，还有“卧槽”啊。
她趴在桌上，蔫得像被雨打落的花骨朵，“程致，考试那天你帮帮我吧，我考试真的不行。”
她为自己出谋划策，“你就写个纸条扔在厕所门口，然后我溜出去，写个选择题就好了，不用多。”
他们不在一个考场。
“或者，我们约好个时间。一起假装去厕所……”
虞轻舟越说越起劲，仿佛看到了希望。
“别想了。”程致打断她。
“我不会帮你。”无情冷酷的声音。
“啊！程致！”虞轻舟高声抱怨他，“你就忍心看我被换走吗，还是你巴不得，故意的！”
程致沉默，顿了许久才道：“我希望大学，也能和你在一个地方，至少不要离得那么远。”
提高她的成绩，也是提高这种可能，让她有更多的选择。
虞轻舟怔了，原来程致已经在想着以后的事情，把她规划进他的未来，她抿着唇，看着程致的目光变得温柔。
“程致，我会好好考的。”
说是这么说，虞轻舟还是有点没底气。
高中前两年她太过随意了，父母对她的学习没有很高的要求，她做什么事都是随心所欲，以至于到现在落下了很多功课。
程致说，大学也要和她在一起。虞轻舟想，即使不能在一个学校，她也要好好考到他的城市。
周五，考试开始了。
这次考试学校为了更好地测试出本校学校是水平，联合了另外九所同等级高中，做了个十校联考，题目也是几个学校的老师共同出的，难度有在刻意提高。
虞轻舟坐在考场像是坐在刑场。
这阅读理解出的都是什么破题，也太他妈为难她了。
她写得慢，作文刚写到了八百字那行时间就到了，她急中生智地抄了便题目作为结尾。
她尽力了啊。
语文不会写的题目还可以胡诌填满，数学就不行了，不会就是空白。虞轻舟写得潇洒了些，先把看得懂的题做了，不懂的就直接列出题目给的信息。
万一有分呢。
这一天考试下来，她筋疲力尽，主要是心灵受了折磨，然而她一想到明天，就兴奋了起来。
他们所在的省份在两年前年实行了新高考制度，由原先固定的理综文综改成七选叁任意组合模式，虞轻舟和程致学的都是纯理科，这也就意味着明天还有叁门考试。
晚自习，虞轻舟复习得痛苦，程致注意到她的情绪，右手牵住她的左手。
在被课桌椅遮挡住的暗处，他们十指相扣。
虞轻舟小声地问程致：“我明天，要不要带洗漱用品呀？牙刷什么的？”
“不用。”
程致又补充道：“我帮你买了。”
“哦……”
放学回到了寝室，虞轻舟跟室友说：“我明天晚上不回来了。”
“那你去哪里啊？又回家？不是上周才回去过嘛。”一个室友说。
“真好，我要是能每周回家，我也回。”
虞轻舟住的是四人混寝，叁个室友和她都不在一个班级。她睡二号床，一号床每周都会回家，叁号床不固定，四号床的家较远，一个月最多回一次，刚刚说话的就是四号床室友。
虞轻舟打着哈哈，没说话。
她打开衣柜，一件一件看过去，最后挑了成套的粉色内衣裤，文胸和内裤都是纯色的，没什么图案，边缘带着浅粉色的蕾丝花边。
她拿着内裤去洗澡，文胸放到床上。
流水清洗着她的身体，虞轻舟看着自己下面的毛发，她那里的毛发算不上茂密，只是这么多年从未修剪过，有几根窜得比较长。
程致会不会不喜欢啊。
她想了想，洗完澡后拿了剪子去厕所小心翼翼地修了修，然后又剪短了些手上和脚上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