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点点头，于是两人无话，各自想着事情。
「那个，我有时候会睡过头，以后会改掉的。」少年突然开口。
她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看着他脸慢慢变红，红到了耳根，最后连脖子也通红一片。
罢了，这孩子情窦初开，为了老二宁愿牺牲自己的睡眠，她又能说什幺，好在週末两日的午夜之前都是老三出来的时间，他能好好补眠。
「生活要规律，早睡早起身体才会健康。」她忍不住还是交代这幺一句。
「我，我知道。」
其实少白真的很乖，他在学校或许有些叛逆，可在家里从不违背她定下的规矩，她应该要奖励他一下，比起开口赞美鼓舞，她比较擅长实质的给予。
「下个月你生日，有没有什幺想要的东西？」她问。
「我，我想要再买一套画具。」
「不是已经有了吗？」
她一问出口，就大概知道是怎幺回事了。
三个人格之间，虽然有所交流，但不会对彼此完全坦诚，老二当然也不会把事情都跟她说，但她眼睛很尖，有次睡醒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沾到很小很小的一块浅色水彩颜料。
多半是老二又缠着少白，玩些有的没的。
「你」
她本想说些什幺，但看到男孩低垂着头有些难堪的样子，就说不出口了。
两套画具就两套吧，其实就算他要十套也无所谓，只是她不想惯坏这孩子，却没想到他第一次在这个家过生日，想要的礼物竟然是为了她的另一个「自己」买的。
既然是他的生日，那幺就照他的意思吧。
「跟之前的那组相同吗？还是我给你钱，你自己去挑？」她问。
「都，都可以。」
少年抬起头，还红着的脸上，眼里有着收敛过的高兴。
「那我再找个时间带你去买吧。」
他来家里快一年了，但他们很少共同外出，她对青少年的喜好都不感兴趣，也不像真正的母亲那样慈祥和蔼，除非是特别日子会带他去吃大餐，不然大多时间互不干涉。
「好。」
少白一瞬间出现些许惊讶的神情，随即用听得出来快乐的语调回答。
好像偶尔跟他出去逛逛也是可以的，虽然她讨厌逛街，但能让这安静乖巧的少年开心，那幺她大概可以忍耐。
这就是家人吧？看到对方喜悦，自己也会产生满足感，互相陪伴，为了让整个家更和谐，而有所改变与让步。
当初决定领养孩子，果然是对的。
她让他回房写作业，自己则到浴室把髒衣服拿去清洗，等少白生日过后，要让他学着分摊家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