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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魔女多情(2 / 2)

镇少侯虽然待玄阴教迷失了神志,但被“迷迭香”迷失神志的人,神志仍然有部份是清醒的,只是对玄阴教永远后心不二而已,罗香玲这番话,他仍可听得懂,有人当面讥刺他,他还是会勃然大怒的,口中大喝一声,陡地一剑穿胸利出。


他不愧是封门山少庄主,这一剑含怒而发,抖手发剑,一道寒光激射而出,剑势极为强劲。罗香玲唁的娇笑出声,说道:“镇少侯,你发火了?姑娘正想瞧瞧剑门山的剑法呢。”


她口中说着,脚下可并不慢,莲走细步的移动,一个苗条人影,倏然到了镇少侯的右侧,右手长剑疾然一晃,娇躯一个轻旋,左手纤纤玉掌扬处,“拍”的一声,掴在他右颊之上,娇笑道:“原来剑山门少主也不过尔尔。”


镇少侯明明看到他一只羊脂白玉般的纤掌朝自己睑上掴来,手势美妙无比,看去来势不快,但却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没的,就被掴个正着,脸上热辣辣的,心头更怒,口发狂吼,一个人前罗香玲飞扑过来,右手轻抚,立有八九道剑光,宛如九龙吸水一般,当头罩落。


罗香玲展开“素女剑法”,真似步步金莲。身材娇娆,任你“万流归宗”剑法又急又快,只是在她左右盘旋,连一点衣角也刺不上,反而罗香玲柔软软的利出一剑,倒不时的把镇少侯逼得后退不迭。


那十六个黑衣劲装汉子(黑衣十八骑)正在和伏三泰等四位山主动手之际,又加上小红、铁若华、育儿、来复等四人,等于以一敌二,伏王泰等四位山主功力何等深厚,小红和铁若华两支长剑又如生龙活虎一般,只有青儿和来复武功稍差,但在群斗之际,大多数黑衣大汉都落了下风,青儿和来复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黑衣十八骑不过是江湖二流高手,此时早已被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恰好二十四名剑门弟子和铁三姑、习文星以及铁手五煞一齐冲了出来。他们在未冲出屏风之前,似是早就安排好对手是谁了,因此冲上来就各自找对手动手。剑门山二十四名弟子一下就包围而上,替下黑衣奇十八骑的十六名大汉,把伏三泰等四位山主围在中间。


铁三姑手杖长剑,一时厉色的喝道:“若华,你还不住手,随我去见教主?存心要毁了铁手帮吗?毁了你自己吗?”


铁若华想不到三姑会倒行逆施,投靠了玄阴教,闻言气道:“三姑,你应该明白,玄阴教危害江湖,你投靠玄阴教才真的毁了铁手帮,毁了你自己,依侄女和劝,你此时觉醒还来得及……”


铁三姑怒喝道:“小丫头,你倒教训起姑姑来了,你再不弃剑受缚,真要我动手吗?”


铁若华道:“三姑,你怎么如此的执迷不悟,玄阴教是一个危害江湖的邪教,他们只是在利用你老人家……”


铁三姑狞厉的喝道:“你真该死。”抬手一剑刺了过来。


铁若华练成“紫府迷踪”身法,自然不怕她了,高脚踏出一步,就让了过去,说道:“三姑你是铁手帮唯一的长老,也是侄女唯一的姑姑,侄女希望你三恩,不可盲从……”


铁三姑厉声道:“老身不用想,你再不弃剑受缚,老身就对你不客气了。”口中说着,手中长剑可丝毫没停,刷刷刷。剑芒连闪,连续刺出。


她一口气刺出了五剑,铁若华也左左右右的连跨了五步,长剑记记从她身边擦过,一记也刺不到她。就在铁三姑逼来之际,习文星率同铁手五煞一起围了上来,把铁若华、小红和青儿、来复四人,围在中间。小红因对手人手较多,此时还未出手,她也没有出手。青儿和来复只是站在帮主身后,替她掠阵,铁手五煞也只是围着不动。


黑衣十六骑有人把他们替了下来,他们的任务,本来就是到大厅上来搬运被迷翻的人的,此时不待吩咐,立即动手,一人一个,抱起地上躺着的人,往里走去。这时大厅上敌我形势改变,各人都忙于应敌,自然就没有人再来阻挠他们了。剑门弟子是以剑穗颜色分的等级,其中以红色剑德,武功最高。其次是白色,再其次是青色。


这二十四名剑门弟子,有四名红穗、四名白穗,十六名青枯,他们围住伏三泰等四位山主,已在围上来的时候,摆列成了一座剑阵,外面是十六名青穗汉子,围成一座圆阵,但圆阵中间却是列的四象方阵: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一名红穗和一名白穗的剑士主持一个方位,取法天圆地方。


这是剑门山的“万流归宗剑阵”,最少就要二十四个人才能列阵,所以他们随同师长出门,最少就是二十四人,万一途上遇上强敌,立时可以列出剑阵来困住敌人。伏三泰等四人见多识广,眼看对方许多剑士冲上来就替下了黑衣十六骑,人影闪动,业已远远的围了上来。四人在没摸清对方举动之前,自然也立时收手,看他们如何发动?


况神机目光一动,冷笑道:“原来他们曾是剑门弟子,想不到剑门山也和玄阴教沆一气了。”


伏三泰道:“他们列的大概是剑阵了。”


况神机晒道:“外国内方,现正是剑门山的“万流剑阵”,一经发动,以四象为主,外围的人流动发创,但可怕的还是外围的人。”


应天生道:“老五既然说得出剑阵来,总也知道如何破阵之法了?”


况神机低声道:“破阵不难,他们必然以主持一个方位的两人,敌住咱们一人,咱们如果不能在三四招以内解决这两个主持的人,等到他们外围一经发动,绕阵急走,十六支长剑一波又一波的刺到,咱们将无还手和闪避的机会,因此破阵有两种方法:一是必须在三四招之内先解决这两个主持人,他们阵法自乱,再个别—一加以制服。一是咱们在和两个主持人动手之际,保持和他缠斗,也就是隐藏一份力量,等外围的十六个人攻来之际,要以全力一举制服他们一两个人,那就是先破外围,使他们剑阵无法运转,再全力对付两个主持人。只是这一来,伤人必多,咱们和剑门山的梁子也结定了。”


伏三泰道:“这是他们先找上咱们,咱们总不成束手待毙,不加还手,何况今晚咱们对付的是玄阴教,就算把他们全数击毙,也是玄阴教的人,何用顾虑?”


这几句话的工夫,二十四名剑门弟子剑阵业已列成,四个红穗和四个白穗剑士各自仗剑逼上,发动攻势。他们两人一组联手扑上。伙三泰等四人早已商量好了以四象对四象,每人占一个方位,面向外立,对方才一逼上,伏三泰向东,口中大喝一声为号,四人同时出手。


伏三泰手中铁牌起处,呼的一声,就像泰山压顶般朝对方两支长剑上磕下。应天生不使兵刁,右掌凌空拍出,一记“五岭掌”,挟着一道强猛劲风直卷过去,身形疾然欺上,左手五指错落弹出。冉逢春长剑左右一摆,“当”“当”两声,架开对方攻来的两剑,剑势乍翻,迅若雷奔,还攻出去。


况神机右手朱红折扇豁然打开,有如半轮旭日,开闭生风,扇招一拨,同时化守为攻,欺身直逼而上。这四位山主功力深厚,才是第一招上,就把八个封门弟子发动的攻势压了下去但剑门山“万流剑阵”一经发动,站在圈内的八人剑势初动,外围的十六个青穗弟子电随着身形流动,十六支长剑在绕圈疾走中,一齐朝中间攻来。


他们练的是“万流归宗剑法”,这一绕圈疾走,人如流水,剑光也像流水一般,随着旋转,人在绕圈疾走之际,发出衣袂飘风之声,划出剑光随着绕圈疾走,也卷起了一道剑风。


人越走越快,划出的剑光,也随着加速,先前还看得清他们一招又一招的剑招,但几招之后,十六道剑光已划成一道森寒的剑墙,剑墙随着人的进退,忽远忽近,他们退的时候,正是圈内八人发动攻敌的时候,他们进的时候,正是围内八人后退之际,由他们的进击来护八人的后退。


这一来,陷入在他阵中的人,刚封开圈内八人的攻势,还没有来得及还攻,对方八人已经退去,外围的十六支长剑又已攻,到你只有赶紧封架,四位山主在武功修为上,可说甚过对方甚多,只要让他们缓开手来,就有反击的机会了。但堪堪封出,圈内的八人又急攻过来,如此循环不息的攻击,尽管你出手再快,也仅能封架他们一波接一波的攻势,几乎没有你还手的机会。


“万流剑阵”,果然名符其实,剑如流水,而且招式辛辣,他们勿须顾虑对方的攻击,因此每一招都可全力施为,发如流水,有失无回,因此也就更显得凌厉无前。


四位山主方才已听况神机说过对方剑阵发动的情况,心中虽有准备,但听说和实际遇上,总是稍有差别,以他们每人的功力,虽不至被逼得忙乱,也几乎只有全力应付攻势,没有余力反守为攻。这样在对方二十刘名剑手一波接一波的轮番围攻之下,拼搏了十几次之后,渐渐摸清楚对方路数,才稳定下来。


况神机突然发出一声朗笑,笑声方起,他一柄朱红折扇开闭如风,响起一阵“当”“当”金铁狂鸣,一连挡开了八剑,左手振腕点出三指,三缕“透骨指”风,击中三名青德剑士,闷哼声中,应指震飞出去。冉逢春也洪喝一声,长剑飞洒,一记“九剑合一”,一道匹练应手而发,首挡其冲四名青穗剑土四柄长剑立时被震脱手,剑光扫过,后面两人同时被拦腰截断。


应天生呼呼两声,把两个青穗剑士震得离地飞起,仰跌出去,另外两个被他“五岭指”击中,当场倒地不起。伏三泰施展“飘风身法”,陡然纵身扑起,一个筋斗翻落到逼近过来的四人身后,铁牌横扫,一举就击毙了三个青穗剑士。


只不过一瞬之间,十人名绕圈疾走逼攻而上的青穗剑士,八个当场殒命,四个身负重伤,这一波攻击,就死伤了十二个人。那刚刚后退的八名圈内剑士睹状大惊,急急举剑迎上。但剑阵已被,四位山主一击得手,口中连声大笑,分头迎战上去,这一来,等放三名剑士敌住一位山主了。


伏三泰等四人,只要破了剑阵,不再碍手碍脚,压力一减,那会把三个剑门弟子放在眼里!就各自使展独门功夭,放开手抢攻,不过十几个照面,每人就把三个剑门弟子逼得像走马灯一般。这时大厅上所有被迷翻的人,已经由黑衣十六骑全数运走。双方拼搏的形势,也已有很大的改观。


九华派中年道姑秦妙香剑拂同施,和她动手的范叔寒已经渐渐落了下风,黄玉香和于立雪这一对,于立雪也步步后退,守多攻少。罗香玲和镇少侯还在互拚之中,难分胜负。桑鸠婆杖影如风,也逼得镇九宏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铁若华因对方总是她姑姑,不好还击,但她施展出“迷踪步法”,铁三姑攻势再急,也休想沾到她一点衣角。只有阮天华最尴尬了,他的对手是爹,阮松溪可不管他是什么人,一柄长剑施展开来,把“形意剑法”使得淋漓尽致,剑光大开大闹,沉稳流畅,气势之盛,无与伦比,这可苦了阮天华,他心头虽然万分焦急,却又不敢还手,只是施展迷踪身法,在匹练似的剑光之下,闪来闪去的躲闪着。


大厅上整个形势,对玄阴教而言,已是大为不利,玄阴教主所能动用的人手,大概全已出动,现在只有两个人没有再现身,那是玄阴教主夏非幻和形意门的夏鸿晖,以此刻的战况来说,就算玄阴教主亲自加入,也已无法挽回颓势了。


就在此时,大厅上的灯火骤然熄灭,同时也响起几声凄厉的哨音。桑鸠婆及时大声喝道:“大家快截住他们,别让他们走脱了。”手中桑木杖一紧,呼呼直逼过去。


镇九宏一身功力虽比不上桑鸠婆深厚,但他一身剑法,确是十分精纯,在桑鸠婆急攻过来之时,奋来全力,挡开了地两仗,身形突然扑起,前门外冲了出去。这原是瞬息之间发生的事,厅上灯火骤熄,登时伸手不见五指,同时响起一阵混乱的衣袂飘风之声,许多人因一时敌我难分,只得停下手来。


只有阮天华目能暗视,着到爹攻势一停,急着往后疾退,心头一急,登时想到黄玉香曾说她有解药,急忙伸手点出一指,把爹制住。立即举目四顾,果见人影连闪;被玄阴教迷失心神的人,都纷纷朝屏后退来、他无暇多想,身形闪动,遇上二师叔端木让、四师叔范叔寒和于立雪手指连振,一连制住了三人穴道。


小红在白鹤洞天天以朱果裹腹,目光特别敏锐。铁三姑舍了铁若华掠起,因有铁若华扫着,来下及出手,立即闪身而出,一下点了习文星的穴道,这一耽搁,其余的人,都已纷纷退走。桑鸠婆功力纵然深厚,平时也目能夜视,但那是在星月之下,还有稀微天光,像这样黝黑如墨的地底,没有一丝光亮,也无法看得清楚,只有让敌人退走的份儿。


阮天华叫道:“小红,你快过来守着多他们,我追出去。”小红答应一声,迅速掠到阮天华身边。


桑鸠婆一手往杖,大声道:“小兄弟,切莫单身涉险,这里太黑了,大家聚在一起,切莫走动。”她话声方落,阮天华已经飞身掠了过去屏风已被击碎,但这些人退走之后,那道铁门早已无声无息的关了起来。


阮天华道:“桑婆婆,铁门已经关起了。”


桑鸠婆问道:“你看得见吗?”


阮天华道:“晚辈还看得到。”


小红道:“师傅,我也看得到呢。”


桑鸠婆叹息一声道:“看来咱们这些人,只有你们两人可以看得见,不然,就不会让他们逃出去了。”


阮天华举步走到黄玉香身边,轻声说道:“黄姑娘,你身边不是有解药吗,可否赐在下四粒?”


黄玉香娇“啊”一声,嗔道:“你这个人,不声不响的走来,差点赫我一大跳,哦,你要解药做什么?”


阮天华道:“家父和敝师叔四人,身中迷药,只有姑娘的解药可解。”


黄玉香伸入怀,掏出一个玉瓶,说道:“你看得见吗,把药瓶拿去,自己数四颗就好。”


阮天华从她手中接过三瓶,打开瓶塞,倾出四颗药丸盖好之后,说道:“多谢黄姑娘,你把药瓶收好了。”


黄玉香伸出一只纤纤玉掌,故意向空招着,娇声道:“于兄,你在那里呢?”


阮天华只得伸过手去,把玉瓶放到她掌心,黄玉香却没去接药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握住,眼被流动说道:“于兄,你人在那里呢……”她把一个香喷喷的娇躯朝他靠拢过来。


阮天华脸上一红忙把药瓶塞到她手上,说道:“谢谢你,在下这就给家父他们喂药丸去了。”一面移步让开,迅快的回身朝爹走去,把手中药丸分别给小红,两人分头喂给二师叔、四师叔、于立雪四人服下。


羊乐公被“玄阴真气”所伤,他仗着功力深厚,经苟不弃扶着在地上坐下,运起“北溟神功”,经过这一阵工夫,已经把侵入体内的阴寒之气缓缓退出,睁开眼来口中咦道:“这里怎么会有这般黑法?”他平日也日能夜视,这回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苟不弃忙道:“大山主醒来了吗?”


羊乐公问过:“他们人呢?”


苟不弃道:“大家都在这里,只是灯火一熄,贼人全逃走了。”


羊乐公一下跳了起来,愤愤的道:“老夫一时不察,被老妖婆的“玄阴真气”所乘,这老妖婆也逃走了吗?”


伏三泰大声道:“老大,你没事了吧?”


羊乐公大笑道:“老妖婆区区“玄阴真气”老夫只要稍加留意,就不会上她的当,方才只觉奇寒澈骨,现在自然没事了。”


况神讥道:“苟总管,你身边不是带着火种吗?”


苟不弃忙道:“是、是,属下身边带有火种,就是因为大山主正在运功,属下怕亮起火筒,贼党万一出手暗算……”


羊乐公大声道:“废话,老大岂会怕人家暗算?还不把火筒亮起来。”苟不弃又连声应着“是”,从身边取出一支千里火筒擦的一声打着了。


大家只觉火光一闪,眼前登时大亮,黄玉香第一个俏生生的走到阮天华身边,说道:“于兄你令尊呢?”


阮天华连忙拱拱手道:“多谢黄姑娘慨赐懈药,这就是家父。”


黄玉香咦道:“这位不是形意门的阮掌门人吗?”


阮天华道:“是的,在下阮天华,其实并不是于立雪。”


“哦。”黄玉香睁大一双盈盈秋波,惊奇的道:“那你怎么会是于立雪的呢?”


阮天华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也说不清楚……”


黄玉香一双俏眼紧盯着他,说道:“你和于立雪生得一模一样,是不是易了容呢?”


阮天华道:“是的,在下经人易了容,只是无法把它洗去……”


黄玉香咯的笑道:“不要紧,我大师妹也擅易容术,她可以替你把脸上易容的药物洗去,来,我给你介绍大师姊去。”


阮天华问道:“黄姑娘,服下解药要多少时间才会清醒过来?”


黄玉香道:“大概需要一盏茶工夫,现在还早呢,你先随我过去,请大师姐替你把易容药物洗去了,再回过来,令尊他们也差不多可以清醒了。”


阮天华心想,自己如果不洗去易容药物,爹和二位师叔只怕认不出自己来。这就点头道:“那就麻烦令师姐了。”


黄玉香喜盈盈的道:“这不过举手之劳那有什么麻烦的?”阮天华只得跟着她走去。


黄玉香腰肢款段,笑盈盈的朝中年道姑道:“大师姐,小妹给你引见一个人,他就是武林状元郎于立雪……”


秦妙香笑道:“于公子夺得魁首,还用你引见吗?”


黄玉香道;“他呀,非小妹给你引见不可,告诉你吧,于立雪只是他的化名而已,他叫阮天华。”一面又回头朝阮天华道;“阮兄,她是我大师姐秦妙香。”


接着又一指罗香玲说道:“她是我师妹罗香玲。”


阮天华拱拱手道:“在下久仰。”


秦妙香,罗香玲一齐还礼道:“阮公子大魁武林,愚姐妹钦佩得很。”


秦妙香被她说得脸上一红,一双妙目瞟着阮天华,然后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圆形小玉盒,随手递了过来,说道:“阮公子打开盒盖,只须用手指挑出少许,再用手掌摩匀敷到脸上,过上一回,再用手绢轻轻揩抹。即可把易容药物洗去了。”


阮天华正待伸手去接,黄玉香已经从大师姐手上把玉盒接了过去,说道:“还是我来。”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用小指挑了少许黑色药膏,说道:“你把手伸过来。”


阮天华依言伸过手去,黄玉香把小指挑出来的药膏轻轻放到她掌心,又道:“快阳双掌摩匀了,敷到脸上去。”阮天华依言用双掌搓匀了轻轻敷到脸上,这药膏好像油脂一般,把脸颊四周都抹匀了。


黄玉香关上玉盖,递还给秦妙香,口中说道:“谢谢大师姐。”秦妙香朝她神密一笑道:“师妹怎么谢起我来了,要谢也该由阮公子谢我才对。”


阮天华连忙拱拱手道:“多谢秦姑娘。”


秦妙香粉颊晕红,娇笑道:“不敢,我只是和二师妹说笑罢了。”阮天华脸上不禁一红。


罗香玲抿抿嘴笑道:“阮公子好像女孩子似的,说上一句,就会脸红,我们师姐妹平常说笑惯了,你和她们说话,脸皮不能太嫩。”


黄玉香道:“谁像你脸皮厚?”


罗香玲啊了一声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就帮着他……”


秦妙香道:“阮公子,时间差不多了,你该用手帕把易容药拭去了。”


阮天华伸手一模,身上没带手帕,黄玉香递过手帕,说道:“你拿去拭好了。”


阮天华脸上又是一热,说道:“这……”


黄玉香催道:“快些拭了,再迟就拭不掉啦。”阮天华见得用她递来的手帕往脸上拭去。


罗香玲忽然轻“咦”一声道:“那是我的……是你……”


黄玉香格的笑出声来,带笑声说道:“你脸皮厚,借人家一用,又有什么关系?”


罗香玲又羞又急,扑了过去,说道:“你的为什么不给他……”


黄玉香边退边笑道:“我给你们介绍过了,你们也是朋友了呀。”


罗香玲踩着脚又追了过去,不依道:“他是你的,我不会抢你的。”


黄玉香娇声道:“你不用抢,人家不是在用你的手帕,这叫一回生,两回熟,哦,对,这才叫做手帕交呀。”她只是绕着大师姐秦妙香的人躲躲闪闪的打转。罗香玲被她说得娇羞满脸,只是不依的追着,两人哈哈格格的在秦妙香身前身后一逃一追。


秦妙香已经听出他们话因来了,含笑道:“你们还像小孩一样,追来追去的,让人家看了不笑你们才怪,快别闹了,阮公子快把易容药拭去了呢。”


黄玉香道:“是三师妹在追我呀。”


罗香玲胀红了脸说道:“大师姐,二师姐把人家……”


阮天华可不明就里,他用手帕拭着脸颊,鼻中闻到一股非些非撤浓滚的甜香,还夹杂着轻微的脂粉香气,使人情不自禁会油然生出非非之想,真是香不迷人人自迷,只是不住的在面颊上拭个不停。


秦妙香看得好笑,说道:“阮公子,可以了。”


阮天华闻言如梦初醒,口中“啊”了一声,果然停住。他脸上拭去易容药,本来一张清秀而英俊的脸孔,现在就更英俊了,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脸上,更多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英气。方才只是像一个丰仪潇洒的文弱书生,现在则是一个英俊潇洒而又英气逼人的美少年。这下直看得秦妙香都怦然心跳,暗暗赞道:“这样英俊的美少年,只怕真正的新科状元郎都及不上他呢。”


黄玉香更见睁人一双盈盈如水的人眼睛喜得失声叫道:“啊,阮兄,你比易了容更英俊呢。”


阮天华手中拿着那方拭过脸之易容药的手帕,歉然道:“真谢谢你,只是你这条手帕给在下拭脏了。”


黄玉香眨着眼睛,抿抿咀,娇一笑道:“不要紧,阮兄就留着做个纪念吧。”罗香玲红着脸,一把抢了过去。


黄玉香笑道:“三师妹,你真小气,给阮兄做个纪念不好吗?”


罗香玲羞急的道:“你怎么不把自己的送给他?”


阮天华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拭面的这条手帕,原来竟是罗香玲的,不觉俊睑一红,连忙朝她拱拱手道:“罗姑娘,真对不起,在下不知道这条手帕竟是姑娘的,在下给你拭脏了……”


罗香玲胀得满脸通红,幽幽的道:“不……要紧……”


黄玉香轻笑道:“阮兄如果觉得过意不去,不会买几条精工湘绣的手帕送给三师妹吗?不过你要挑绣镂空玫瑰花的,因为她的外号叫白玫瑰。”


罗香玲羞急的道:“你还要乱嚼舌根……”


阮天华连忙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小红眼看大哥洗去了脸上易容,还在和黄玉香三人有说有笑,心中不禁有气,叫道:“大哥,伯父他们快醒过来了呢。”


阮天华答应一声,朝秦妙香供拱手道:“家父等人服下用药,快醒过来了,在下要过去了,谢谢秦姑娘。”说完,急匆匆回身就走。


黄玉香道:“三师妹,听到没有,我会买几条手帕送你的。”


罗香玲道:“他买送你才对。”


黄玉香道:“那他是应该的呀,这叫做谢大……”


她“媒”宇还没出口,罗香玲双手朝她隔肢呵来,说道:“你还要乱嚼根舌。”


黄玉香弯着腰娇笑道:“难道你不高兴,不然,为什么把他拭过脸的手帕抢过来就往怀里塞呢。”两个女孩子四只手呵来呵去,又咕咕格格的笑作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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