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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苍武和隼被带回了绝翅馆,一进到馆内,两人就被分开处理。


隼身体才刚复原没多久,又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下逃跑了好一阵子,最后被里奥所击中的那几下让他的身子无法负荷,所以回到馆内之后就因为呕吐和晕眩,先被送回了医务室的特别病房,由雅人看守着。


苍武则是由里奥架着,被带到了馆长办公室……


雪洛伊一脚猛踢在苍武的腹部上,苍武被那重击后五?六腑挤压在一起的疼痛给呛的差点就要吐了。


「告诉你,破坏馆内秩序的几项里,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逃跑。」


雪洛伊毫不留情的又补了几脚,全都踹在腹部,苍武难受的干咳着,双腿发软,是因为后头有里奥架着,所以他才不至于狼狈的跪倒在地。


「你力道可不可以轻一点呀,雪洛,踹到我了啦!」苍武身后的里奥不悦的念着。


里奥是个年轻的男人,个头挺高的,短短chuchu的褐红色头发看来很有野x,肤色黝黑,一双凤眼和雕刻似的脸型有棱有角,但未脱稚气。


「里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雪洛,我叫雪洛伊。」


「叫雪洛比较方便啦!」


「里奥……别逼我扁你。」


「想打架喔?来啊来啊!」


里奥挑衅地吐着舌头,但雪洛伊只是冷冷地挑眉,冷哼了声说道:「别以为我扁完你就不会继续扁他。」


「唉!你怎么这样!」


里奥拧了拧眉头,被雪洛伊发现意图的他不爽的啐了声,将怀中的苍武放倒在椅子上。


「你踢的那几脚已经够狠了啦,再继续踢下去会出人命的,好歹这家伙也是个狱警,又不是犯人来着,下手有必要这么狠吗?」


「里奥,外围和内界的事务管理是必须划清界线的,身为外围人员的你没资格过问内界的事,而身为内界馆长的我要怎么处置脱逃的人是我的自由,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嗯?」


雪洛伊伸出手指叩了叩里奥的脑袋:「现在你听好,馆长我说,不管苍武是狱警或是犯人,只要脱逃,就是我最痛恨的事,我会用一贯的手法来处理。」


「但是也不能这样呀……」里奥嘟起了嘴。


「里奥!」


苍武手捂着肚子,疼痛让他额际的冷汗直冒,他也没那个心情去看雪洛伊和里奥一搭一唱了。


现在已经被抓了回来,情况还是最糟糕的那种,一想到之后可能要面对的种种问题苍武就觉得胃部阵阵绞痛,尤其当想到天海时──绞痛的部位是心脏。


手指敲在门板上响亮的两声,打断了吵得正热烈的雪洛伊和和里奥。


「抱歉,打断你们的打情骂俏了……」蒂尔哈哈的笑着,举起手和里奥打过招呼:「真难得你也在呀。」


「好久不见。」里奥招着手。


蒂尔报以微笑,眼神飘移的注视到一旁苍武时,笑容硬是僵在嘴边了。


「蒂尔,以后叫你来就马上来,别慢吞吞的像只乌g。」雪洛伊整了整身上的大衣,方才的怒气好像消褪了些,没有继续对苍武动手的打算。


「是是~唉,雪洛伊,你怎么把苍武弄成这副德x了,不怕天海生气吗?」蒂尔跑到苍武身旁,用眼神关切着。


「因为我不高兴,所以扁他出气,你有意见吗?」


「没~当然没有意见!」


雪洛伊睨了蒂尔一眼,随后打了个大呵欠,他昨晚可睡不到三个小时而已:「至于天海那里,我还没让他知道苍武回来了。」


「咦!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啊──为了防止苍武还有想逃跑的念头,所以我还有一些人要先让苍武见一见,见完才能放他回去……」


──还有一些人要让他见?


──什么人?


苍武错愕的抬着头,他只在雪洛伊的紫眸内看到闪耀着恶戏的光芒。


「蒂尔,先瞒着天海,省得他来要人,晚上再把他直接送回去天海那里。」雪洛伊伸着懒腰,像只慵懒的白色大猫。


「那苍武要怎么办?」


「先把他关在四楼会客室旁的隔离室里,晚上贵客就到了。」雪洛伊对着苍武露出微笑。


苍武心里流过一阵不安,有种令人不舒服的预感。


「至于你──」雪洛伊面色一下子转冷,长指指着将他抽屉翻得乱七八糟,狂啃他珍藏在抽屉最底层的苦味巧克力饼干还边说难吃的里奥:「快给我滚回外围去!小心我侵犯你!」


里奥一脸想睡的开着车离开绝翅馆。


一想到今天雪洛伊说要侵犯他,他就忍不住咯咯的想笑──


「再怎么说,看外型都应该是反过来吧,可惜我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里奥哈哈的自言自语着,手指习惯x的往腰上一m……


好像怪怪的──


啊,忘记把枪拿回来了。


以为枪掉落在那时和苍武发生扭打的雪地上,里奥后来驶回原地点,地面上已经铺上了更厚一层的霭霭白雪,里奥在雪地里翻了好久都还是没有找到……


苍武被关进了小间的隔离室,隔离室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连张地毯都没有铺,好在蒂尔很**婆的拿了张毯子和一些食物及热饮来,不然苍武会直接冻死在隔离室里。


对于苍武的逃跑,蒂尔并没有多说什么、多问什么,只是很坏心的故意在他耳边说着:「你完蛋了~」、「要倒大楣啰!」、「就叫你别跟隼混在一起!笨苍苍──」之类的话。


苍武明白蒂尔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惜这只会用在他所喜欢、亲近的人身上。


裹着毯子蜷缩在地上,他闭上眼,心里胡乱的想着很多事情。


雪洛伊要他见的是谁?隼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天海呢?天海一定会很生气,气自己为什么丢下他跑走吧?


──而且还是跟隼一起。


苍武睁开眼,想起了天海枕在身旁时,那种灼人似的体温、想起天海亲吻自己时,洒在脸上的微热气息……他的身子忍不住因为寒冷而更加颤抖。


拉紧了身上的毯子,苍武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想念天海的温度。


约莫是傍晚时间,苍武总算被蒂尔带离了那个小冰窖。


蒂尔将苍武带进了隔离室旁的大型型会客室,让他坐着,一语不发的便离开了。


会客室里一个人都没有,长长的桃花心木桌两侧的大型对坐沙发上只坐着苍武一个人,室内安静的,连一点暖气运作的声响都听不见。


苍武惴惴不安的紧握双手。


半晌,会客室的门被打开,探进头、十分好奇的两张脸蛋苍武可说是熟悉的很。


「苍泉、苍皓?」


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一蹦一跳的冲到了苍武身旁,一脸开心的拉住他的手。


苍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再见到这两个双胞胎小弟。


「你们怎么来了?」苍武隐忍着被拉扯时、所牵连到的腹痛,悄悄地把手由两兄弟手里拉回。


「政府的人通知的呀,他们早上来家里说我们可以去看你,直接就把我们接来这里了!效率有够快的。」苍皓哈哈的笑着。


看着笑得如此开心的弟弟,苍武心头的不安却又更为强烈了些。


──雪洛伊让他见自己的家人,究竟有什么意图?


「妈呢?她没来吗?」


「本来妈妈也想跟,可是考虑到她的身体,加上今天她要复健,我们就没让她来了。」苍泉说道。


虽然是双子,但也许因为是哥哥,苍泉的个x比起苍皓就沉稳些了。


「这样啊……可是你们不陪着她没关系吗?」苍武问。


「这就不用担心了,有阿姨陪着她。」


「阿姨?」


「就是天海哥的母亲呀!大哥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天海哥有跟你联络呢?」苍皓惊讶的望着苍武。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天海?」苍武疑惑着苍泉、苍皓怎么会提及天海一家。


「大哥,最近天海哥他们家总算又跟我们联系上了,叔叔和阿姨偶尔会来看我们,帮忙了我们很多事。」苍泉说。


苍武蹙拢了眉头:「那……天海呢?」


「喔~阿姨跟我们说,天海哥目前在国外念书,我们有告诉阿姨你工作的地方,所以我们一直以为天海哥会和你联络哩!」苍皓说。


苍武望着两个弟弟,陷入了沉思。


──谎话。


为什么阿姨要说谎呢?


──天海现在人明明就在绝翅馆内!


苍武仔细想想,天海现在甚至连他究竟是因为犯了什么罪而入狱的都还没跟自己说。


──而消失了快一年的人们,为什么又忽然和他们联系上呢?


「没关系,我想他可能也忙吧。」满腹疑问的苍武勉强的对两个弟弟挤出笑容,也不打算告诉弟弟们天海其实是在馆内的这件事情。


「对了!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要回去家里呀?」苍皓天外飞来一笔的c话。


「皓!别这样,大哥不是说他工作很忙?」苍泉板起了脸孔,斥责的望向弟弟。


「我只是想问一下嘛,大哥很久没回家了……」


「泉,没关系的……」苍武轻叹口气,大掌在一脸无辜的苍皓头上搓了搓,对他说道:「大哥最近工作真的忙得抽不开身,所以可能暂时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回不去──的很抱歉。」


「不用跟我们道歉啦,大哥。」苍皓抽了抽鼻子,一旁的苍泉则是一语不发。


苍武微笑,在两个小弟面前,他很自然的就温柔许多:「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有好好照顾家里和妈吧?」


两个男孩子猛地点了点头。


和苍泉、苍皓不知道聊了有多久,许久未和家人见面的苍武才暂时抛开了满肚子的苦恼、疑惑和不安。


那蠢蠢欲动的坏预感,却忽然的就这么降临了。


「不好意思,你们的时间到了,我们该把你们送回去了。」穿着一身和里奥同样制服的男人站在门边煞风景的敲着门。


「啊?这么快!」苍皓嘟着嘴,苍泉则在一旁用手肘撞了撞他。


「抱歉,时间规定如此,你们必须走了。」男人身后出现了另一个同样是穿着黑西装,肩侧有政府图志的男人,他用眼神示意、催促着苍泉、苍皓。


苍泉、苍皓虽然看起来不愿意,但迫于无奈,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和苍武挥了挥手,在那个男人的护送下离开。


会客室内登时空荡荡,只剩下原先敲门的那个男人和苍武。


「你们……到底有什么意图,雪洛伊为什么要让我见苍泉、苍皓?」不待男人开口,苍武先发问了。


男人也不多卖关子了,微笑着开口便道:「苍武先生,你所触犯的规矩是逃跑,政府和雪洛伊馆长不过是想警告、警告你。」


「警告我?」


「对,请听清楚,上级要我们传达给你的意思是,下次你再有逃跑的行为,政府不排除要对你的家人们采取不利的行动。」男人笑得人畜无害,温和的说道:「也就是说,如果还有下一次,令弟的安全可能不保。」


男人话语里透露的浓浓威胁让苍武身子整个冷了起来。


「这样说明,苍武先生你有听明白吗?」


「我明白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苍武发出了沉重的叹息,他心里那种诡异的不安感实现了……如果他再有任何轻举妄动,那么,他的家人很可能就会因为自己而受到生命上的威胁。


腹部又开始隐隐抽疼着,苍武抱紧了肚子,镜片有些起雾……


──他该如何是好?


接近深夜时,蒂尔将苍武从会客室接回,而一如苍武所料的,蒂尔并没有带他回宿舍,而是直接将他送到了九楼,天海的牢房。


「祝你好运!」蒂尔拍了拍苍武的肩膀,嘻嘻的在他耳畔小声道。


苍武连敷衍的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蒂尔和他道了再见后便蹦蹦跳跳的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空气中的宁静和庞大压力。


手掌抚着抽痛的腹部,苍武缓步的往牢房前进。


站定在昏暗的牢房前,长廊上摆在窗旁的烛台灯光拉着自己的影子摇曳,苍武抬眼望向铁栏杆形成的帷幕之后。


天海没有坐在他习惯坐的懒人沙发上,而是靠在床沿旁、直接的坐在地毯上。窗外洒下的淡淡月光让他的金发像镀上了一层银,闪闪发亮着,很美。他屈膝,用手环抱着自己,脸埋得低低的。


苍武望着这幅画面,心?又被揪着了似的疼痛。


──孤寂感太强烈了。


苍武屏息着,鼻子有些发酸,眼眶热热的……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奈又随着血y漫浸全身。


「你总算回来了。」


天海极富磁x的嗓音在牢房内响着,他侧过脸望向苍武,几绺金丝遮盖了他姣好的脸庞,但却遮不住那如大海般湛蓝的眸子──冷酷的,宛若冰霜。


苍武一语不发的进入牢房,然后和天海面对面的坐下。


「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天海似笑非笑的,美丽的容颜隐隐的透着一股愠火。


苍武摘掉了自己的警帽和眼镜,掌心压在显现疲态的眉间,沉默不语的凝视着地板上、由月光映照出交迭在一起的影子。


良久,苍武以极为压抑的语调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就只有一句对不起?」天海话语尖锐,一把扯住苍武的衣领将他拖到床上。


苍武望着天海,任他揪着自己的衣服、捏疼自己的肩头,他没有任何反抗。


「武……你为什么要逃?即使我已经请求你别离开我,你却还是逃了。」


天海的眼眸在昏暗的弱光中散发着惑人的光芒,苍武却觉得那是像被弃养的猫儿一样的孤独眼神。


「我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你知道吗?等待你的期间我好几次都后悔的想着,也许昨晚应该过分一点把你弄到下不了床,或者选择早点扭断隼的脖子,让你死心,不再见他就没事了……」


天海凝视着苍武的目光垂下,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散落在苍武的脸上。


「天海,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别再说这种话了。」苍武眉头蹙拧,身上制服被撕扯、衣裤被褪下的声音传上,他黑亮亮的眸子内只有无奈。


「武,你的逃跑并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交代了事的,我的怒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平静的……你想离开我身边,这比亲近隼更让我难以忍受。」


天海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月光洒在他白晰的肌肤上,对比着苍武的小麦肤色,有种说不出的y艶。


「我没想到,你竟然跟其他人一样,也想丢下我。」


──跟其他人一样?


「唔!」还来不及反应应,苍武因为毫无润滑就探入股间的手指而疼痛的低吟。


「既然你有胆子跟隼一起逃离我身边,当初就应该有做好被带回来时,会有怎样下场的心理准备。」


天海将手指一次探入到最深处,毫不留情的抽c着干涩的x口,他冷哼一声:「我看……从今天之后,就让你整天待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好了。」


天海扳开了苍武的双腿,在他股间涂抹了润滑油,却连扩张和习惯的时间都不给,蛮横的提着勃发的x器c入苍武的紧涩。


「很痛……唔!你不要用这种方式……对我发脾气。」苍武的脸扭曲而泛着潮红。


「这叫自作孽……武,为了防止你下次再逃跑,我要让你用身体记得逃跑的后果。」天海在苍武耳畔低喃,金色发丝上的淡淡冷香在空气中飘散着。


稍微的摆动腰杆,都能让苍武痛不欲生,天海明知道,却故意以猛烈的顶撞让苍武感到难受。


苍武的大腿g部微微颤抖着,天海的chu暴让他忍不住夹紧双腿,想要减缓他冲撞的力道。


紧窒的内部被强硬的打开、填满、灌塞,那种冲击感、入侵感、撕裂感都让苍武疼痛的chu喘着,但更让他觉得难受的是心里那种酸酸的无奈感。


如果伤害自己,能让天海觉得好过,那苍武无所谓,但天海湛蓝的双眸里,却始终郁结着化不开的浓浓孤寂──这让苍武感到难受,明明自己现在就在他身边的……


「天海,拜托你轻一点……」苍武大口的喘着气着,每呼吸一口气,腹部都隐隐作疼着,更遑论加上天海的进犯,他用手压着显现出浓浓疲态的眼,一方面掩饰自己湿润的眼眶:「我不可能再逃了,真的……不会了。」


天海如风暴般席卷着苍武的动作停了下来。


「雪洛伊让我见过苍泉和苍皓了……明明白白的用他们来威胁我。」苍武将手放下来,黑眸内雾雾的,平时严肃和沉静的脸上正挂着苦笑,十分无奈:「所以,我不可能再逃了。」


「武。」天海发出了微不可闻的轻叹声,冷峻的表情放松许多,冰冷的蓝眸跟着柔软了下来:「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对你很抱歉,但说实话,知道你无法逃离这件事,只让我觉得松了口气。」


苍武望着天海,他感到不解:「我的存在与否,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很重要,因为我爱你。」天海话说得直白,没带一丝一毫虚伪与犹豫。


「唔……可是你的爱却很自私呀。」


「啊,我知道。」天海微笑,姣好的脸在月光斜s下,一半隐没在昏暗中:「武,对其他的事情要有多慷慨宽容我都可以,但是唯独对你,变得再自私我也无所谓。」


「唔……天海……我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体内还夹着天海的火热,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两人的结合处,令苍武震颤不已。


「到底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泉和皓跟我说,叔叔和阿姨最近又开始和家里联络了,但他们却都以为你还在国外念书。」


天海沉默着,先从苍武的体内退了出来,拔出的动作引起了苍武不小的轻颤。


勉强的撑起身子,苍武凝视着天海美丽的脸:「可以跟我说了吧?断了联络的那一年里的事……你又到底犯了什么罪才进馆内的。」


没想到,天海竟然对他露出了苦笑。


「武,犯罪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父亲。」


「什么?」苍武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武,害死你父亲车祸的肇事凶手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吗?」


苍武点了点头,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血y滚烫的往脑上窜。


「我父亲好不容易在一年多前查出来了,对方是个政府高官,和警界的关系很好、势力非常庞大,所以他利用职权和贿赂将案子压了下来,所以你们才会一直找不到肇事凶手。」


「为什么叔叔知道这件事却不告诉我们?」苍武音量不自觉的大了些。


「告诉你们也没用吧?」天海轻笑着,手指抚着苍武的脸颊:「况且,那时候我父亲早就失去了理智,某方面来说,你父亲的死亡,他的打击比你、泉和皓、甚至是伯母都还要大。」


「……什么意思?」


「这整件事情说起来很可笑,可惜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天海的笑容却隐约的透露着他的无奈:「我父亲对你父亲的感情,就如同他儿子对你的感情一样。」


天海话说得拗口,但苍武很快的便会意过来。


──天海在开玩笑吗?


一瞬间,苍武只有这样的感想,但天海的神情明白的告诉他,这不是玩笑话。


「这很讽刺,他们的情形和我们很像,我只能说遗传的效力很强。」天海似笑非笑的扯着嘴角:「所以,当他知道了肇事凶手是谁时,他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


苍武楞着,无法说话。


「虐杀……」


宁静的牢房里,从天海嘴里飘出这两个字。


「后来,我父亲将那名高官找了出来,以极残忍的方式动用私刑虐杀了。」天海抬起眼眸:「这是在和你失去连络前的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很简单,碍于政府及警界的面子,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没让媒体和其余人知道,理所当然的包括你们家。」天海深吸了口气:「会和你们切断联络,是因为父亲他为了避过警方的追缉,想先和你们家切断关系。


「可惜避了快半年,最后来是被查出来了,虽然父亲在黑道界的势力庞大,但他杀害的对象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警方和政府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可以容忍不让事件爆发开来,但要求我父亲必须入狱服刑。」


「所以呢?这整件事和你的有什么关系!」苍武握住了天海在他唇上游走的手指。


天海反握住苍武的掌心,倾身向前:「我是代替我父亲入狱的,关系在这里。」


「你是……代替叔叔入狱的?」


「没错。」


天海把玩着苍武的手指,苍武的指尖微热,m起来很舒服。


「很可惜的,我父亲虽然有替自己所爱之人复仇的愤怒与勇气,却没有扛罪的担当。」天海冷哼了声:「也对──毕竟辛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掌控势力如此庞大的帮派,在黑道界站一席之地,说要放手也不是这么容易。」


「所以,叔叔便要求你代替他入狱?」苍武的眉头深深的锁起。


「啊~是呀,你能想象……那个总是威严庄肃的男人,竟然跪在我面前,拉着我的裤管求我代替他坐牢的模样吗?」


天海此刻挂在唇边的笑容,像冷笑、却又有比较多苦笑的成分,随后拧起的眉头像是看到了极为厌恶的东西。


「那真是虚伪、恶心!恶心到令人作呕!甚至连我母亲都在一旁求情,那女人甚至一直不知道他的丈夫所爱的人是你的父亲……想来就觉得真是一场闹剧!」


「天海……」


「武,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一直都在讨好别人。」天海将散落在前额的浏海拨拢,发出了细细的轻叹声:「我可以当任何人最好的朋友、当师长眼中的乖学生、当慷慨的领导者或是我父母眼中什么都愿意为他们做的好儿子。


「可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才发现,讨好你们不过是让你们变得愈来愈自私罢了,没人注意过我的感受,只是不停的从我身上掠夺,最后……我的亲生父母甚至连我的自由也要拿走!我已经受够了……所以,也该换我自私一次了吧?」


天海抬起眼,湛蓝的眸子瞅着苍武:「我答应了父亲替他入狱,但有个条件,那个条件就是他们必须负责支援你们家的生活,因为……我要你。」


苍武望着天海,久久无法回应。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即使这么做可能会伤害你。」


天海咯咯的笑着,但一点也不像是在笑,反而像是自嘲的叹息。


他继续说着:「人呐,真的很奇怪,一直自私的家伙只要慷慨一次,大家就会认为他是好人;一个宽容大方的家伙却只要自私一次,就会被当作是恶徒,比永远都自私的家伙还令人憎恶。


「武……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所以才会和隼一起逃跑吧?」


苍武忡怔,他不知道,原来天海竟然是这么想的……天海那双冷寂的眸子望着他,令他连呼吸都困难,x口闷闷的、喉头干疼。


天海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脸上挂着的笑容像是笃定他的答案会是「同意」、「没错」似的,这让苍武更感到心疼……


──天海一定认为,自己很孤独吧?


天海被月光泼洒的身影,光线所照耀的轮廓上,孤单的意味浓重得令人怜惜。


──但其实不是的。


──事情不是天海所想的那样。


苍武伸出手,环过天海的腰,动作再自然不过的将他揽进怀里,让他们x贴着x,连心跳都可以强烈的感受到。


「我并没有……那样想。」


苍武低而沉的声音在天海耳畔响起,没有一丝虚伪。


「一开始,也许一开始的确是的,我无法接受你所对我做的一切,憎恶你是理所当然。但是……我却发现我对你的憎恨没有办法继续加深,反而还被习惯你的感觉逐渐代替填满,后来对你仅是气愤而没有恨意了──


「天海,这几个月下来,我明白,不可能继续将你当朋友看待了,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朋友看待了……但是对你的定位,我还需要时间去理解,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而唯一,请你务必要理解的是……我并没有如你所想的厌恶你。」


天海靠在苍武的怀里,苍武收在他腰际上的力道很真实,他却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但心里先前仿惶不安的躁动感、悲伤感全都被压制至底层,平静的沉淀下来。


眼眶一阵热,天海眼前所看见,苍武的发尾、背部、小时候和他一起钻围墙,尖锐的石子在背部划的那一口子的小伤疤全都雾雾的糊在一块,凝聚在眼眶处的y体热热的,接触到空气的地方却又微冷,陌生的让天海难受地眨了眨眼,透明的水滴便从养着蓝水珠的双眼落下,掉个不停。


滴落、淌流在背上温热的水珠让苍武心一动,他拍拍金发男人白晰光滑的背部。


天海虽然没有哭出声,甚至可能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但落泪的他已经让苍武够心疼的了……不常哭的人一哭起来反而更令人怜惜。


苍武的鼻子很酸、眼睛很热,眉间的川字没有消褪。


后来不知道是谁先拉开谁、谁先捧着谁的脸颊、谁先亲吻谁的嘴唇,苍武只记得嘴里尝到咸咸的泪水滋味,苦得他也想哭泣,以及天海拥抱他时,如同咒语般回荡的──


「别离开我。」


第十八章


隼将自己用棉被裹得紧紧的,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躁动的翻覆着。


他无法入眠,整夜都神经兮兮的,没有几分钟他就起来一次,打亮特别病房的灯,然后钻进床底下,确认卡在床架下的东西还在。


隼将它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检查子弹确实还在里面时,才安心的松了口气──那是一把在灯光下闪耀着漂亮黑色光泽的九厘米手枪。


隼将手枪拿起,细细的抚m着。


当隼将里奥的手枪拿走后,他就一直揣在怀里,神经兮兮的没让任何人发现,被带到医务室之后就趁四下无人时将它藏在床底下。


──手枪可以杀人,只要打中心?,砰的一下!


──任何人都可以解脱了……


隼惨笑着,他心想,枪的颜色就和苍武的发色一样,配起来很搭……脑海里一出现苍武的发,隼又想起了苍武的脸、苍武的身体、甚至是苍武的x器。


将手枪卡回床架上,隼伸手往裤裆下一m,他果然又硬了。


咯咯的轻笑着,隼在床底下开始抚慰着自己,想着苍武的脸,直到s出、直到他感到无比愉悦,才从床底下出来。


用纸巾随意擦了擦满手的jy,隼心里想着哪天要让苍武帮他舔掉,愉快的将灯关掉,又卷着被单缩回床上,战战兢兢的瞪视着气窗外、亮着灯的门后。


如果说,有人想冲进来对他做什么,他就要拿出手枪来。


──可是用手枪杀人很可怕。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勇气。


一整夜疑神疑鬼的待在病房里的隼,胡思乱想地往死角里钻。


睁开双眼,深呼吸了口气。


──很久没哭了,头有点疼,眼睛很涩。


眨眨跟,天海从床上起身,头皮却蓦地一紧,他只好又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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