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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迟的眼睛里弥漫着血色，冷入骨髓。
他抓住许朝暮衣领的手渐渐攥紧，嘴角边是越来越深的寒意。
“开始的时候我会哭，尤其是第一次，很痛很痛。我差点就想死了，但我还是活下来了。后来，我有了钱，就去大学念书了。所以，你问我是不是不止跟一个男人上过床，当然。”
“许朝暮，你！”
沈迟满脸怒意，他抬起了右手，一巴掌就要打下去了！
但，跟五年前一样，这巴掌停在半空中，始终就是无法落在她的脸上。
他舍不得打她，舍不得。
“要打我？”
沈迟的巴掌收了回来，渐渐握紧成拳。
“你说的，都是真的？”沈迟喉咙哽咽。
“我没必要骗你。再说，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你要是看不起我，就别看。”
“暮暮……”
他悲痛出声，五年前，如果他能再把她看紧一点，她怎么会走……
他不知道她在国外过得这么惨，这比在他心口戳一刀还让他难受。
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暮暮，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的。”
“沈总还真是大度，我都这样了，你还要？”
许朝暮满脸黑线，嘴角一抽，这样恶心他都不行？
“我不在乎。”这四个字，低沉有力，掷地有声！
“可我不要你。”许朝暮嫌弃道。
她伸出手：“你把我手机还给我，我想回家了。”
“想回家？我送你出院，你知不知道，凌管家也很想你。”
“沈迟，别装蒜，我说的不是沈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沈家！”
“你就不想大白吗？你的房间，还好好的在那里……”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大白再可爱，我对它也早就没感情了。我现在有一只更可爱的小狗，至于大白，忘了。哦，对了，我家那只小狗叫‘发财’，特别可爱。”
许朝暮语气很淡，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你走之后，大白天天都在想你，有时候，几顿都不吃东西……”
许朝暮也不听他说什么，伸出手：“关我什么事，把手机还给我！”
“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许朝暮的手机正好就响了。
沈迟从口袋里摸了出来，前几次，他都是直接按挂断。
但这一次，他接了。
屏幕上只显示了两个字：老公。
“朝暮，你在哪里？怎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手机那头，是焦急的声音。
许朝暮翻下床，伸手就来抢电话，但沈迟避开了她。
那头，不是别人，正是聂承朗。
沈迟淡淡开口：“你是找许朝暮？”
“你是哪位？朝暮呢？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当然是许朝暮老公，你找她吗？她……正在洗澡。”
沈迟勾了勾唇角，一副无赖的样子。说完，还用眼睛看了看许朝暮。
许朝暮当即就怒了，谁大白天在医院洗澡？